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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华:冯唐说,人就要不害怕,不着急,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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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2

名家经典选读


图片来自网络

杂文三篇

作者   余秀华



篇 一

冯唐说:人就要不害怕,不着急,不要脸

  首先,我不是冯唐欧巴的粉!虽然我一直希望成为他的粉,虽然我觉得成为他百万粉丝大军里的一员将是莫大幸福,虽然我一直在努力奋斗成为他的粉,但是苍天不公,我至今没有获得这个殊荣。当我夜半面壁思过忏悔人生的时候,这也是我忏悔的一个重要方面。我小心翼翼地加了冯唐的微信,诚惶诚恐地不敢和他多说一句话,我说如此仰慕他,生怕我说话时候污浊的口气熏着了我的偶像。
  某一个难熬的夜晚,我在朋友圈里打转。我一向干净而旺盛的荷尔蒙在人生的沼泽里越陷越深,人生的挣扎如同一个人在沼泽里拔河,越用力就越死得快。当然反正是要死的,有时候挣扎也是为了取悦自己。我在朋友圈的沼泽里偶然看见冯唐发的这九个字,咱的冯大师说这是他的九字真言!我一下子激动万分,身体如同有强大的电流穿过,人生的光芒一下子照亮了我,让我身心愉悦。

  特别是最后三个字:不要脸!金光闪闪的三个字如同佛的手印一样盖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我真有了被神洗浴后的脱胎换骨。你可能觉得我这样说多少有一点哗众取宠的味道,但是生活或者文字给我们的启发并不是它的高深奥秘,而是某一个时间点你的心神已经到达了开悟的水准,就差一个契机。而油腔滑调的冯唐很荣幸在这个时间点上给了我一个牛逼闪闪的启发。我觉得我认识冯唐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瞬间,故:为了报答他,我准备回去好好读《万物生长》。
  当然冯唐一张破嘴,什么样的好道理都被他说得不伦不类。(他的粉丝会朝我扔臭鸡蛋不,如果他们知道我就好这一口。)但是道理都是说给讲道理的人听的,我非常不幸地成了这个讲道理的一员。作为一个讲道理的人,首先是客观的,公道的,如果我有一点献媚的意思也是情有可原的。(佛陀在我心,浑身放光明,此处应该有一张华丽丽的我的媚照。)因为我们什么时候都需要通过事物表面看本质,我们不能因为冯唐是一个油腔滑调的小白脸就觉得他说的东西都是五颜六色的豆花屁。

  首先:不害怕!
  当然冯唐没有说明不害怕什么,就是说什么都不要害怕了。人其实很不容易克服自己的恐惧,即使生活一马平川的时候,我们依旧对着无垠的时光充满了恐惧,患得患失会让人对自己变得不自信,对未来的不了解总是让人恐惧。所以我觉得人生圆满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害怕,无忧。
  为什么会害怕,其实是缘于我们对人生和对事物的一知半解。不解尚好,无知就没有害怕。懂得也好,知道事物必然会发展成那个样子。最要命的就是一知半解了,模模糊糊感觉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但是不知道变成那个样子以后应该怎么办。所以我们的知识就是为了解决我们的恐惧,而我们的认知好像一直满足不了那样的需要,所以新的烦恼会产生新的不安,没有穷尽了。(当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不然我会开一个“恐惧解决公司”,那样就发财了。)
  当然冯唐的意思应该不是这些,不是对终极意义的思考和探索,他说的应该是当生活里出现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情时不要害怕。他说的应该是拒绝理性思考之后的任性和自信。有一点孔乙己的精神,而孔乙己的精神恰恰是我们欠缺的。爱情来了不要害怕,好好享受,因为它会逝去;爱情走了不要害怕,因为天下乌鸦在,男人就在;事业失败了不要害怕,因为还有新的机会,而人生是注定失败的;一无所有不要害怕,因为人都是从一无所有开始的。反正怎么都不要害怕,大不了重新再来。
  生活里我们看到的成功的人都是不害怕的人,他们知道不是所有的机会都青睐自己,但是从来不会放弃每一个机会。等到上帝不忍心再作弄他的时候,门就打开了,旖旎风景澎湃而来。

  然后:不着急。
  我不知道冯唐最不着急的是什么,如果某一天他面对心爱的女人无能为力了是不是也不着急。当然他也许会说:多大个事啊,说明我顺顺当当地过到了老年,人生那么多意外,能够涉险而过就不错了,不过他说这话的样子就变成了严明。
  不着急是从不害怕的人生态度上提到了人生修为。现代的生活节奏加快了,人们总是一副急吼吼的样子,好像迟一步,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会被别人抢走一样,但是世界上哪有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不过都是在互相掠夺。但是不属于你的东西就算得到也还是会失去。活得自在的人都是从容的人,他们的心态和平,计较得比别人少。
  其实在我们的文化根基里,不着急是在完成一种大智慧后的大智若愚,比如孔子,更突出的是庄子。孔子在杏坛上讲的就是:不着急。“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当自己做成了事情,依旧不居,这是多么从容的气度啊。
  最重要的是,当我们身处逆境的时候,当我们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更应该不着急。普希金说: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需要镇定。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要来临!其实,我们不会被生活欺骗,更多的时候,是我们欺骗了生活,而生活总是会原谅迷路的孩子,给我们新的机会。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一事无成,其实是生活让我们短暂休息,或者我们需要这样的经历。这样的时候,你会不会反思自己,会不会多做准备,准备做好了才看得清到来的机会。

  最后:不要脸!
  你也许会说,这个谁不会啊?学不了高贵,学贱还不容易吗?但是你就是学不会。一份简历你投了几百次都投不中,你会泄气吗?你泄气你就完了,你只能死皮赖脸地一直投。你写诗歌,写了好多年依然写得不好,你会放弃吗?(当然诗歌这破事,放弃也没关系。)一道几何题你解了一下午也没有解开,你心灰意冷吗?你放弃的东西就是你可能达到的远方。
  冯唐大师说的不要脸就是坚韧不拔,坚持不懈,金枪不倒(这个词语自己冒出来的,不怪我。主要是因为我博学多才,曲径通幽),你看看那些成功的人都是脸皮特别厚的人,为了谈成一个项目,把人家的门槛都踏豁了。人只有集中精神想做成一件事情的时候才会百折不挠,不管不顾地朝一个目标奋斗。最后人家要不是被你磨得不耐烦了只好答应你,或者真正被你感动了,觉得你是一个信得过的合作伙伴,反正你的目的达到了。
  人能够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要脸才是真正的勇士,那些嘲笑的看客也不过只有看客的本身,他们不可能站在舞台的中央接受赞美,当然也没有接受鄙夷的能力。在凤姐的微博里,看到每天都有人骂她,我实在没有看出来他们有什么资本去骂凤姐。而凤姐一直气定神闲,完全不放在眼里,怕是看得懒得去看那些评论了。而在凤姐努力学习英语的时候,那些可怜虫就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谩骂里。
  所以当我领略到冯唐老师九字真言的精妙时,我五体投地。感觉自己何等幸运,能够认识如此博学的人生导师。所以这几个字就成了我的座右铭。有了座右铭,人生就没有缺憾了。

篇 二

礼赞

  几日的艳阳被遮蔽起来,春节也就结束了,当然一些过于热闹的日子也不适宜久留,热闹只属于热闹本身,如同一件一次性衣服,过了一夜就穿不起来了。可是,也唯有短暂的热闹让我们沉醉,相比于长久的孤独。而孤独是一个书面化且高贵了一些的词,用在杂乱无章的生活上,如同给癞子穿上了一件华美的衣裳。
  昨夜风起了,树枝相互纠缠,摔打,折腾出层次不同的响声:树枝高一点的,声音清脆一些,下面一点的或者被挡住的,声音就沉一点。风和树达成的共识里,有巨大的宽容,一些宽窄不一的形容词进进出出,落到地上又返回枝头。关了手机,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春天的一些情绪先于春天进入了我的身体。
  想起傍晚时候,从田野上走回来,经过屋后的竹林,听见一片热闹的鸟雀的叫声。家的周围搞新农村建设,这些鸟儿能够去的地方就少了,所以一时汇聚到我家的竹林里了,这些可怜的鸟儿,幸亏人们现在还无法占领天空。

  风起起落落,仿佛每一根竹子上都站着一只甚至更多的鸟。我不敢走进去看个究竟,在这个世界上,许多时候,我们都只是局外人。当然,做一个局外人也没什么不好,我们的快乐并不是一定的参与,而是适当的参与。想起在微信朋友圈看到的一个话题:不一定你的高曝光度就意味着世界接纳了你。
  我想,只要不是刻意曝光、时时而为,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而这个世界是否接纳你并没有确定的标准:何为接纳何为不接纳?你能够来到世间,就已经被世界接纳了,世界哪有那么狭隘,它不是一直宽容各种各样的人兀自生存吗?哦,你说的是被社会接纳,是被一种所谓的“成功”裹挟。但是我不受这样的裹挟,这样的接纳于我就是毫无意义的。
  世界首先不是个人的吗?接纳是一件基本的事情,然后是融入,是能不能与这个世界和谐共处的问题。而“处”就关系到人际关系了,我觉得一切让人不愉快的人际关系本身就不是我所需要的,何必为它多花费心思?
  世界能不能接纳一个人是次要的,首先自己能不能接纳自己才是根本。因为快乐从来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我接纳这个不接纳我的世界,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常常见到一些遗世独立的人,他们已经从自身获得足够的快乐,加之以山水物景给予的,这一辈子就能够自给自足了。我们即使不能做一个遗世独立的人,但时常保持一颗遗世独立的心也是好的:在我们不被接纳的时候,在外面被抛弃的时候,依然能够安度余生。
  比如我家屋后的那些鸟儿,它们的到来就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被接纳,它们只是为了完成对生命的礼赞,而对生命的礼赞除了生命本身其他的都是虚设。基督教里有一首歌唱得非常不错,它对田野的野百合是这样说的:也不种,也不收,天父尚且养活它。老子的思想在今天看来似乎有局限性,其实它正好说的是生命本质的事情。
  这些日子,我就在想:我被这个世界接纳了?那么多人知道了我,认识了我,甚至了解了我,我真的被这个世界接纳了吗?其实我并没有把这个问题想清楚,而且我觉得想这个问题很矫情,它与我的日常生活没有一点关系。一个人的日常生活才是生活,除此以外,不过有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和这些事情带给我们的回应,如此而已。
  退一步讲,就算这个世界真的接纳了你,又怎么样呢?你所过的还是日常日子。我们不可能也没有理由消费这个世界过多的热情。

  今天的风还很大,和昨夜一样。无所事事的人心也不踏实。风把香樟树摇得很厉害,仿佛也不知道该把自己怎么办,摇一会儿放一会儿,乐此不疲。天色阴沉,房间里的光线也不明朗,横七竖八的书乱摆着,被这些书包围,如同无限的虚空里手里还有一根可以抓握的稻草。
  看到余秋雨说的一句话:平庸是一种被动又功利的谋生态度。这句话让我喜欢,因为余先生的意思好像是:平庸不是一个人的本质,而是一种谋生态度。但是谋生就是平庸吗?一个谋字已经足够艰辛啊。而人在世间,除了谋生还能干什么?文化和艺术不都是在谋生的过程里创造出来的吗?我想如果谋生的过程已经完成了生命的喜悦,这就是人的最高价值了。
  庸俗总是让人怜悯。我们在庸俗里耗尽一生,没有几个人能摆脱庸俗,但是我们又不能与庸俗为敌,除非是与生活的本身为敌。但是我觉得只需要一点好的心情就可以给庸常的日子锦上添花,这心情首先就是平常心,然后就是平常心上的一点爱好,只有爱好才是能够真正取悦自己的东西。其实庸俗好像一个地基,因为没有比它更低的东西了,有了庸俗做基,我们可以构建出许许多多的事物,如此多好。
  说了半天,我是想安慰我正过着的庸俗的日子:而四十年过去了,我已经失去了逃离它的欲望,我已经有了一颗和它纠缠在一起的心。一梦惊醒:啊,四十年就这么过去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呢。而人生是不会留给你准备的时间的。不过好在人生从来就不是一场比赛,它不要求你的速度,只要求你把这一段路走完,甚至允许走弯路,因为所谓的弯路最后来看都是顺理成章。
  吃了中饭,风还是那么大,叶子落在院子里,扫了一层又落了一层,时间斑驳,所有的事物都静谧在风中,只有风在自我喧哗。日子已经旧了,再旧一点也不过是今天的颜色。


篇 三

可怕的“永恒”
  
      泰国电影《永恒》,当初我怀着对所谓伦理的好奇看了一遍,当时的感受我忘记了。前一段时间想起来又看了一遍,如果再进行划分,这部电影就会被我划分为恐怖片了。
  故事是这样的:风流多情的伯父在社交场上认识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女子美丽,对动荡的社会厌倦,有一双看透世事而还不至于绝望的眼光。她的气质一下子就吸引了阅人无数的老男人,把她带回了森林。但是森林里,年轻的女子和年龄相仿的侄儿一见钟情,终于用肉体的融合证明了这样的钟情。伯父发现了两个人的私情,用了一个特别的惩罚方式:用一条铁索把两个人拴在了一起。
  这个老男人对人性的了解让他的阴谋没有意外地得逞:两个年轻人开始欣喜若狂,他们要的就是两个人永不分离的爱。这根铁索不是特别短,两个人有大约1.5米的活动距离。但是没有多久,他们的分歧出现了,生活里一些琐碎的事情再也不能以爱的名义统一,痛苦出现了,一天天加深,最后到无法忍受,女人开枪打死了自己。
  老男人的惩罚在这里就恶毒起来:他依然没有打开他们之间的铁索。他的潜台词可以理解为:既然如此爱,还在乎生死吗?他的侄子看着爱人腐败的尸体,疯了。一个女人可怜他,一刀砍下了女人拴着铁索的那只手,侄子就拖着那只手在森林里疯跑。故事在这里落下帷幕。

  这个故事看起来凶残,不近人情,震撼人心。但是我觉得它的逻辑性是准确的:两个拴在一起的人,故事里的结局是唯一的结局,没有第二种。为什么如此震撼人心,因为它说出了我们共同的人性:爱在人性面前简直就是一个谎言。
  一个人的悲哀之处在于,她在追寻爱情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对爱情的警惕,爱情的欢愉无法超过她对爱情本身的怀疑。(希望上帝原谅我如此悲观,如果影响了不谙世事的青少年,我很抱歉。)当然,四十岁的我再说到爱情很是不合时宜,因为对爱情的需要已经低于我对其他事物的需要。
  我理解的爱情是通过不同的一个人找到通往这个世界的另一条途径,所以对这个人的要求是苛刻的:地球上的人太多了,但是看上去都不对。有时候看上去似乎是对的人,结果也不对,所以这是很烦人的一件事情。但是当一个人在家完成了打开世界之路的途径,爱情就不重要了。
  从这个故事看来:两个人在一起形影不离,他们的生命形态就单一起来,他们的生命角度被迫单一,而双方没有能力给对方不一样的营养和喜悦,生命就此枯萎。问题是,如果是一个人在这样的生命角度上,是完全可以承受的,甚至可能一个人过得诗情画意。两个人不行,绝对不行:我们以爱的名义可以接受一个人分享生命,但是分享,不是入侵。任何被迫的连接都有入侵的成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爱情不是万能的,至少它在被固定的距离里就出现了局限性。

  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在她年轻的时候,整整爱了十年,她曾经以为可以一直爱下去,所以在任何场合,她都说过她爱他。但是十年以后,她的爱已经不在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以为永恒的爱居然消逝得一干二净,爱情的秘密永远在,在你以为看破、以为了解的时候它依旧清晰地存在,对你的答案宽厚地嘲笑。
  而周围的朋友觉得她不爱他了,是她变心了,是她的生活环境好了,她的心就不纯粹了。问题是她来不及变心,爱就退让了;来不及喜新厌旧,旧的就自己躲起来了;这个过程里没有谁失声叫出口。幸运的是:爱情是一件虚无的事情,我们高兴的时候可以为虚无的事情活一活,不高兴的时候,虚无和我们毫无关系。
  可是,说到这里,我否定了爱情,难道是崇尚一个人的生活,难道一个人过下去?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的答案也许比爱情更短暂。头有些疼,如同一个人下象棋,左手把右手的将逼至一角,而右手失去了还手之力。
  但是我喜欢“永恒”这个词语,喜欢这样的词语当然有一些自欺欺人的感觉。不过自欺欺人比别人欺骗你似乎要好一些。想象一下:两个人没有了爱情还被铁索捆在一起,我们能不能以人性的宽容允许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一角。答案是:不可以!生命的尊严就在于它的不可侵略性。生命里的许多东西无法跟别人分享:我不想成为别人,别人也休想成为我!结论:爱情不能侵略生命的自由!

  有一首诗是裴多菲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个诗看起来很完美,但是结论不一定正确:肯定,自由是第一位的,没有自由,其他的都是见鬼。我的排序是这样的:自由,生命,爱情。当然更科学的排列,生命就应该在最前面,不过在自由面前,我认输一回。
  我想说什么呢?我想说人的天性:永恒的事物一定是绝对的,不可重复的。如此说来,我希望生命不是永恒,甚至可以轮回,不过轮回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佛说:参破!好,这个问题解决了,不过参破如果是一个谎言怎么办,因为它可以无限延伸,让人永远参不破。而爱情,它存在,它的确定性并不是两个不变的人的确定性。爱情一直在,不过爱的对象发生了变化,这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这几天,各个地方都在下雪。我这里没有,但是空气冷冽。遥想泰国的那一群人已经消失在岁月里了,一些为爱赴死的人也理所当然地消逝在历史里了,风在那个森林里呼啸,并不曾为谁的委屈招魂。
  人间允许我活着,而且一时感觉不到危险,这已经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爱情嘛,可以另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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